13
次日，黄队的射击课堂紧锣密鼓地开课，当天早晨用最快的速度讲解了一遍枪支的拆解组装和使用，就开始敦促大家练习。弹药并没有充足到那种地步，准备用场地内的电子靶来练精准度，刚刚上手需要指导的主要是黄博和章一晓，让他们掌握一些小技巧，毕竟不是直接出去打，万一出逃，仍然还是要两两配合。其他几个人根据韩理的安排，只在没轮岗的时候需要来练一下。当天申弘磊在嫌弃了一圈众人的枪法遭到教练韩理的驱逐警告后，终于安静下来，给章一晓做指导。
申弘磊发现过了一会儿章一晓握着枪的手就有些抖——
“咋了这是？”皱了皱眉。
章一晓赶紧说没事。
过了一会儿手直接放下了——
“弘磊你让他休息会儿，哪有你这么练的——”韩理在那边看不下去，扬声道。
申弘磊转过头来——
章一晓就有些讪讪，“哥，”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想让其他几个哥哥听到，“……手酸。”压了声，轻轻甩了甩手腕。
申弘磊无奈，“刚咋不吭声呢？”
没答话。
声音就高了些，“章一晓——”
“干嘛呢干嘛呢？报告老师！有人欺负同学！”黄博转过脸大喊大叫。
“弘磊你注意点，”韩理转头看到申弘磊吹胡子瞪眼，“你这样能教会啥？”
章一晓回头冲着韩理：“哥哥——”
申弘磊在那边放下枪，“哥哥什么哥哥，全世界都是你哥哥”。
韩理哭笑不得，“好了，我去看看万子监控那边，你们差不多也收拾收拾上来吧，一会儿吃饭。”
黄博没睡几个小时，也并没有把昨晚监控之中的异象同所有人说。单是在当日午饭后和韩理提了一句，北上的计划，可以重新再考虑考虑，不一定只奔着一条路走。
韩理说要先看看监控的录像，又提到如果南下的话——“假设丧尸真的是在集体北上迁徙，那么在南下途中还会遇到一波又一波的丧尸潮”——一句话说得黄博脸绿。
广播里从未对整体疫情有过完整的播报，没有办法判断具体的情况。国内数个大规模的南方城市若已经沦陷，他们无法保证自己能不能抵挡得住整个江淮以南的丧尸——想想就不寒而栗。
“你看，因为这条路是南北向的，但是从地图上看，”韩理指着书房的市内地图，“这边又有一个大拐弯。”顿了顿，“最终它们是想去什么地方、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们，我们全都无法判断，所以现在还是不能下定论他们就是往北去的。”
“这太邪门儿了，这玩意儿怎么还有组织有纪律的……那就原计划？”黄博问。
“嗯，跟大家暂时还是说原计划吧。冒不起那个险，南方太潮太暖了。”韩理道——去往北方，如果到达极北雪线，丧尸几乎是一定的会被限制行动甚至直接被冻住，位于北半球的他们，北上几乎还是唯一选择。“回头小智那边的求援信号也别松懈。”
申弘磊擦着手里的枪，又掂了掂手里有些分量的锃亮子弹——
95式步枪比起其他枪种丝毫都不逊色，小口径步枪中穿透能力很强。
真枪和实弹的保养护理工作被他一力承担下来——用黄博的话说就是修车修机械跟伺候兵器也差不太多——说完就差点挨了一枪托。其他人除了轮岗的，也没有别的事情好做。然后黄博就和万新两个去玩果果，非要怂恿小姑娘去表演一曲钢琴，小姑娘认床昨天没有睡好，烦躁得很，哪能愿意表演。
而娄智岳把家里通讯设备天线锅什么的鼓捣了一圈全没用，还是爷爷点了头，然后由原来充当爷爷警卫员的张叔拿了一个爷爷早年珍藏的军用电台，下来帮他安好，求援信号才得以顺利地发出去。
日子仿佛就要在这种平静中缓慢行进。
那边一堆大人小孩儿乱哄哄闹作一堆，仿佛是果果拒绝弹琴嚷着要看动画片——两个人一言不发擦枪——万新咋呼着去找娄智岳问哪儿有没有碟去给小朋友放动画，几个大男人为了给小姑娘找个动画片乱成了一锅粥。没有人说话。
——那边果果终于如愿以偿地在娄智岳刚刚打开的投影里获得观看《冰雪奇缘》的特权。
几个男人终于长出一口气，满头大汗地坐到她旁边。
不一会儿，直到两个小公主在屏幕上唱歌，而在艾莎的魔法之中跌落的安娜不省人事，被父母亲抱在怀里之时——
“万新叔叔，你怎么了？”果果忽然轻轻道。
万新抹了把脸，声音有些沙哑，“你萱萱姐姐也可喜欢看这个了。”
果果伸出小手，替哭得龇牙咧嘴的叔叔擦去一点眼泪——仿佛这样能徒增一些安慰似的——“那我们一起去找她吧？”
“好。”万新对着果果期待的眼神，挤出一丝笑容。
娄智岳和黄博在一旁静静看着，半晌无话。
音响里传来长大的小姑娘的声音正带着些难过和不甘唱到——
——“It gets a little lonely, all these empty rooms……”
电流出现异常是第三天傍晚时候的事，申弘磊还在值班。
天已经逐渐地黑下来，灯火渐起。而大宅里为了省电开得不多的灯，都在一瞬间明显地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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