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梁宗眠凑近她,亲了下她的唇畔。落下一个安抚的吻,这才往外走去。
夏菲了解自己的父亲。
他对她严苛,也将她保护得很好。他指导她扬帆起航,也愿意一辈子做她的遮风港。
夏向东对于她谈恋爱,读初高中时一直都是严防死守。
不是没有收到同龄异性的情书,都会被夏向东知道,回到家,他就会语重心长地教育她说:“好好学习菲菲,不要早恋。”
上大学和参加工作后,夏向东不再管她谈恋爱,也要不厌其烦地叮嘱她:“菲菲,你不用着急谈恋爱,也不要太主动,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好……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你去专注自己的事业,能够独立已经优秀。”
他是个观念传统保守的男人,但也有豁达的一面。
夏向东不像余惠美那么着急她结婚,担心夏菲的感情状况,在他这里,夏菲不管多大,16岁还是26岁,都是他的女儿和小姑娘。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突破他的严防死守,才能通过他的首肯。
冰箱旁,余惠美女士不知何时走来的,她拍了一下夏菲的肩。
夏菲吓了一跳,回神,对上母亲好笑的眼神。
“菲菲。”余惠美指了指她刘海上的发卡,笑睨她,“现在年轻人流行这个,新情趣?”
在她们回来时,余惠美和他们打第一眼照面,视线就不自觉被自家女儿刘海上、和身旁男人领口上的,一模一样的粉色发卡吸引。
偏偏两个人无知无觉,已然习惯。
都说陷入热恋的情侣是看得出来的,不管他们怎么藏,从行为举止都能瞧出端倪,破绽百出。
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和甜到冒泡的粉红氛围。
“…… ……”
夏菲陷入长长的无言和默然。
“是不是要和我讲讲,菲菲?”
余惠美半眯眼,露出“抗拒从严,坦白从宽”的神色。
“妈!”
夏菲露出一个献殷勤的笑容,狗腿上前抱住了她。
她撒娇说:“哎呀,我们是在谈恋爱啦。”
余惠美女士推开她,冷漠发问:“什么时候?”
“就两个月前。”
“怎么不和家里说?”
“……”夏菲挠头发,小声吐槽,“妈,刚确定关系呢,我们只是单纯谈恋爱,还没到那一层……要和您说,分分钟让我带人给你看看,把别人祖谱问个遍,然后聊到结婚生子见家长……”
这是可以预想的画面,夏菲敢说毫不夸张。
余惠美女士对她的感情状况太过操心,她明白母亲想她一生幸福的初衷。
说着,说着,夏菲的脑门上狠狠挨了一记手刀。
夏菲捂住脑门哀嚎一声,哼唧道:“您是我亲妈嘛?”
余惠美冷哼一声,收回手,“夏菲,我这不是为你好?”
“对对对,我明白啦。”夏菲挽住她的胳膊,冲她挤眉弄眼,“你出去看看,帮我解救一下我男朋友好不好?”
“想得美。”余惠美继续冷哼,“他要是没考虑以后,那你趁早别谈了。”
夏菲替他小声辩解:“他有的,妈妈。”
这时,门口的风铃再次清脆响起。
梁宗眠和夏向东进门来,径自朝她们这边走来。
夏向东对余惠美和夏菲说:“去把二楼客房收拾出来。”
夏菲瞪眼:“爸,你骗我,不是说没有空房嘛?!”
余惠美女士的眼刀就飞过来,让她闭嘴。
夏菲朝她努努嘴,扯住梁宗眠的手臂,往楼上跑。
“我们来收拾,是刚退房的对不对?你们快去遛狗吧!”
“让客人收拾像什么话?”夏向东呵斥住她。
“没事,请把当我是家人。”
梁宗眠朝他轻轻颔首,便由着夏菲拉上了楼。
-
客人退房后,夏菲家的旅店都会拆洗被套床单,浴室里补充新的牙膏牙刷,然后再将各处清扫抹一遍。她从小到大帮忙做这些,已是信手拈来。
夏菲和梁宗眠到了二楼的这间客房,其他都打扫好了,只剩最后的任务,当然是换下被套。
扯下床单,脱下枕套,裹成一团放进收纳篮里。
两个人捏住两个被角,各自一方,将被芯取出来,也扔进了收纳篮。夏菲是一个十分不标准的投篮动作,自言自语着:“你们可以舒舒服服去洗个澡了,然后也好好睡一觉。”
梁宗眠笑:“去哪儿洗?洗衣机?”他指了指天台。
“答对了。”
“睡觉的地方呢,晾衣架?”梁宗眠不耻下问。
夏菲点头:“该换班了,它们辛苦了。”
说着,去自己房间,抱了一套澄黄色小雏菊的干净三件套过来。
梁宗眠看着被套的图案,问她:“有其他的款式吗?”
“你不喜欢?”夏菲斟酌着说,“我是觉得这一套睡着挺舒服……”
“那好吧。”梁宗眠没有什么犹豫地,淡笑着妥协。
然后便将被芯塞进了小雏菊的被套里,两个人牵起被角,抖了抖。
大功告成。
舟车劳顿的疲乏感忽然漫上四肢百骸,夏菲一头栽进暄软的床里,摊开双臂,闷声问他:“我爸爸和你讲了什么?”
梁宗眠没有拉起她,也没有告诫她,不要把沾染仆仆风尘的身体,趴在干净的床上。
他也随着她躺下来,才回:“想听?”
夏菲埋在床被间的脑袋,磨蹭点了两下头。
“很遗憾,你父亲让我保密。”
听罢,夏菲眼一瞪:“哇,你站在谁的那一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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