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顾纯似乎突然清醒了,他爬起来,把张静怡也拉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沉默无语,就像孩子突然发现世界的美好,被震惊地无法言语似的。
“对不起,我,对不起”回到家中,顾纯打破了沉寂。
“你把我当成了某个人,你的女朋友,以前的,是吗?”张静怡望着顾纯,眼睛对眼睛。
“我,开始是的,但你不是她,你有她不拥有的气质”顾纯平静地回答。
“那你”张静怡欲言又止
“我,”顾纯想回答什么,冷不防张静怡按住他的嘴唇。
“别说了,那个字不要说出来”
“不管过去的事情如何,我希望进入新的生活轨迹,你能和我一起吗?“
张静怡问顾纯
后者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紧接着拼命点头。
事情的突破口玩玩就是一层薄薄地布,揭开了,就像大河奔流一样。
当下一个工作日开始的时候,顾纯带着张静怡回到了省城。经过检查,虽然张静怡对很多细节琐事记忆不清,但基本地框架已经恢复,剩下的就是时间的问题。
又过去半个月,张静怡的身体运动差不多彻底恢复了,她还需要每天吃药,一种被称为“蓝色“的化合物,经过科学小组的努力,药物已经被制成了药丸,不需要静脉注射了。
吃药的目的是为了抑制体内的癌症基因活动,而这些致命基因的存在确是为了维持移植的干细胞活力,这些东西,现在成了张静怡的生命之泉。
张母,小维和顾纯一起将张静怡接出医院,总部职工关怀部门的两个工作人员也赶来帮忙。
“小顾,依依的情况你很清楚,说不定哪一天,她体内的癌症基因无法抑制,她的生命就会走到尽头。你年轻,又才气有相貌,不必承担这样未知的风险。“
晚饭后,张母和顾纯单独聊天,老太太觉得有必要说清楚一切。从内心深处来讲,老人家不希望女儿再受到一次伤害。
“我,知道所有的一切,生命的价值不在于天长地久,只要依依开心地度过每一天的光阴,那我,也高兴。“
顾纯心意决绝。
“你想好未来的事情了?孩子啊什么的,你考虑清楚了?”张母再次确认
顾纯没有回答,用力地点点头。
房门外,张静怡一手抓着已经擦了不知多少遍的碗碟,一边紧张地侧耳倾听。仿佛是在偷听家访老师与家长的谈话一样。
张母拉开一个红木抽屉,取出一支样式非常古老的手表。
“这是依依爸爸留下的,是他老师送的,手表不贵重,但有纪念价值。现在送给你保管。”
张母郑重地将手表转交给顾纯。老人家没说,这其实是赠与女婿的信物。
顾纯接过手表,发觉是一块30年代款式的欧米茄天文台表。他侧耳倾听,机件有力地走动着。
“谢谢,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顾纯边说,边将手表戴着腕上。
但他推门而出的时候,发觉张静怡正在扫地,眼神却热切地望向自己的情郎。
顾纯抬起手腕,手表在落日的余辉中熠熠闪光。
张静怡笑了,从没有这么开心。
此后几天,张静怡在顾纯陪伴下去了一趟福建。在厦门一处与金门相望的高山上,是安静的公墓。
“寒鸟”韩奇夫就躺在公墓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中。
“老韩怎么葬在这里?不埋葬在首都的荣誉公墓里?”张静怡好奇地问总部陪同的工作人员,一位50开外的大姐。
“哦。这是他的最后愿望。据说,这里可以看见老韩的父母”
大姐不无感伤地回答道。
“他父母?”张静怡从没听老韩提起过自己的家庭。
“是,50年代牺牲在海峡对岸,埋葬在一处墓地中”
大姐没有多说,因为细节她也不知道。这是没有解密的缘故。
“我会埋骨何处?”
张静怡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她神情地望着顾纯,依偎在情郎的怀抱里。
回到总部,张静怡的安排已经下来了。她因身体原因彻底退出原来的工作,总部让她去香港的一间金融公司工作,做普通的金融分析员。
“我过上白领生活了”她默默地想着。
很快,顾纯也接受港大医学院的邀请,去那里做博士后研究。
一对年轻人的新生活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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