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在诊室和医生聊天, 在诊室外等着的楚闻舟也没闲着。
文琛给他打了个电话, 是关于楚家的和研究院的。
那头喧嚣, 寒冷的初冬人声鼎沸。
文琛也是扯着嗓子和他说话，把云南那边的事情和楚家带过去的人都交代了近况, 楚闻舟听着, 偶尔回应一个单音节, 并不活跃。
“跑快点, 没吃饭啊！我这儿都看得一清二楚呢！”
抽着空, 文琛又吼了一嗓子，楚闻舟把手机拿远了点，震耳朵。
文琛：“继续继续, 这边拉练呢, 兔崽子们一看我打电话就想偷懒。”
“基本上人都归案了，跑了的两个，昨天在边界线逮着当场击毙了。我给你发了人脸图片的，这两个有撞你的那个吗？”
楚闻舟：“对, 其中一个是。”
文琛：“那没办法追责了，都打死了……跑快点！一个二个和大姑娘一样啊！！……咳, 说哪儿了，哦，没法追责, 尸体才运回来做尸检。你大姐那边的调查有个眉目, 应该是不小心牵扯进来的, 她妈已经给我老头子打了好几个电话求情了, 楚老太和老太爷也闹着要去找我爸。”
“伯父松口了吗？”
楚闻舟声音淡淡的。
楚家和文家是世交，文父和楚父楚州野关系也很好。老太太和老太爷过去，恐怕文伯父不好拒绝。
文琛唬道：“那哪能啊！你遭了这么大的罪，这个事儿又是牵扯着国际关系的案子，老头子怎么可能答应，再说他也退下来了，没这个权利答应啊。”
楚闻舟垂目：“你不是在参与后续工作吗？”
换言之，文琛其实有这个权利。
“那我和你啥关系，更不可能了好吧！老头子今天的飞机来云南，说是来度假，等这个案子结了再回家。”
不能答应，也不好拒绝，文父是要躲着楚老太爷和老太太了。
楚闻舟不置可否。
有片刻的静默，追问：“大姐那边最终会怎么处理？”
文琛闷声笑起来：“我以为你不会问这茬呢~”
“怎么说都姓楚。”楚闻舟声线甚为冷淡。
文琛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又吼了几句让快点跑，窸窣的摩擦声后，楚闻舟耳朵里背景的喧闹小了不少，文琛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我就猜到你要问，打听过了，最高五年。上次我问了几句，她虽然没说实话，但是我看她反应，她恐怕知道的也不少，稀里糊涂的没大事，要是知情，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们这边抓的人在军事法庭审着，你姐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才能转出去，审理期间要她口供，判刑得等这边完了，到民事法庭去了。”
楚闻舟沉默。
文琛说完也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怎么说都是血亲，这事出来，要是楚闻舟腿不好，不是死仇了吗！哎！！
文琛：“对了，嫂子那边怎么样了，之前不是说你们离婚了吗？你人给追回来没啊！”
“追回来了。”提到南烟，楚闻舟声音放柔和不少。
“说到这个，我还有事儿问你。当年你结婚的时候，那枚戒指是哪儿定的？”
“怎么又绕戒指上了，你总不可能连戒指都没给别人买吧？”文琛声音促狭。
“原本的那枚粉钻太大太招摇了，我想再定一对不起眼的，平时戴。”
“……”
文琛牙有点酸。
“不是，舟哥，你这话问我是几个意思？当年我结婚的戒指你还有印象？”
“有。”
文琛觉得不对：“你有啥印象？”
楚闻舟：“主石不太大，低调。”
“……”
槽！屁的低调，想说戒指破就直说呗！
*
南烟从诊室出来，拿了一堆条子，文琛刚好把工作室的微信号发来，楚闻舟站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
南烟：“没事，让我出院了。”
“嗯？”楚闻舟诧异，“不多看一段时间？”
“魏医生说不用了，备孕的事情我说了，给我了开了点维生素之类的东西，吃着玩儿吧。”
“吃着玩儿？”
听起来十分不靠谱。
楚闻舟顺势接过条子，上面都是医生的鬼画符，看不懂，机打的字显示的都是维生素之类的，视线再往下，楚闻舟挑了挑眉：“短效避孕药？”
“哦，那个，我让开的。”
楚闻舟噎了下：“怎么突然……”
“你的药快用完了。”南烟指的是刺激神经的那种。
“然后？”
“你过敏的东西奇奇怪怪的，我想过了，还是算了，我吃药吧。”
楚闻舟默了默。
他之前做手术，用了大量的各种药物，肯定是不适合备孕的，刺激神经的药物有几种比较特别，用之前医生也说过了，使用期间基本不可能怀孕，所以他们最近也还没……做过什么措施，不过这种药是快用完了。
楚闻舟干咳一声：“也不一定会过敏。”
“等研究院自制的药物用完再说吧，他们的药物太影响体质了。”
南烟把单子拿过去，一脸不用再议的坚决。
楚闻舟跟着南烟去拿药：“医生还说了什么吗？”
“建议我养只狗。”
“什么？”
其实魏医生的原话是，如果南烟最近心情还时不时的低落，既然已经复婚了，家里也有人，她之前说过喜欢动物的话，期间可以养只宠物。养狗的话比较消耗精力，天天带出去遛弯，在锻炼中会让人十分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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