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岳东匆忙说了一句,飞快走出门外,不过闪了闪,就不见了踪迹。
月如披着衣服也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了?青爷,出什么事?这叫声好吓人。”说着,抱紧了胸。
“别怕。”小青吩咐了一句,快步向牢房那边走去,回头见月如也跟着自己,忙道:“你在这里吧,这不还有几个婆子,没事的,我去看看。”说着,转过影壁,走出了门外。
因为叫声实在太吓人,很多人都向牢房那边涌了过去,小青见人多拥挤,便转了弯,转过那些热闹的地方,抄捷径向牢房走去。
夜深人静,月色如水,花枝烂漫,飘荡着花香,小青顺着墙角,一路向前,心里揣度着这叫声,听着仿佛竟然像是石勺儿……
正想着,一抬头,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站在哪里。
“谁?”小青一下刹住脚步。
那女子不答,长发遮着脸,整个人影影绰绰,仿佛飘在空中。
周围静寂无声,唯有风吹花枝的“哗啦啦”声,小青寒毛都竖起来,颤声道:“你是谁?”
女子不答,只阴阴地看着小青,慢慢地向小青走来。
小青吸了口气,退后一步,只觉得浑身发凉,摸着墙壁,简直要摔倒,那女子越走越近,借着月光,小青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石勺儿?!
石勺儿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这种打扮?
她正发怔,却见那女子一下子不见了!
小青静静地看着,忽然“啊”了一声,向前跑去,跑了半天,见前面人声鼎峰,终于停下来,呼哧呼哧喘了半天,进了垂花门,走到了牢房院子这边。
这边已经灯火通明,很多狱卒衙役都举着火把议论纷纷,见小青进来,纷纷道“青爷,青爷。”
“怎么回事?”小青走到了牢房门前,见王捕头站在那里,火光之下,脸色竟有些发白,也没有回答小青的话,而是指了指里面。
小青快步走了进去,忽见一个人影向自己这边扑来,忙向后退去,却来不及了,只见那个人影一下扑到自己身上,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肩头。
“啊。”小青肩头一痛,一个趔趄坐在地上,那人变本加厉,居然咬住了小青的脖子。
小青拼命厮打:“你干什么,放开!”
正挣扎间,感觉脖子一松,那人“噗通”扑倒在地,迎面是岳东的脸道:“青弟?没事吧?”
小青摇头,捂着脖子坐起来,见地上的人被点了穴道,却赫赫作响,像是发情的动物一般,再仔细看去,竟然是——石勺儿?!
石勺儿?
石勺儿?
小青懵了,揉了揉眼睛,没错,确实是石勺儿无疑,只不过此时的石勺儿并不是穿着白色的衣服,而是白日里的那一身藕荷色留仙裙,样子还是白日所见的,只不过脸颊绯红,像是喝醉了一般,双眸跳跃着火焰,咬牙切齿的,似乎要咬人。
“她怎么了?”小青茫茫地问道。
“启禀青爷。”旁边的崔大答道:“这位石勺儿本来跟张氏这群婆子关在一起,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发疯咬人起来,当即咬死了一个婆子。”
“咬死了一个婆子?”小青脑袋“嗡嗡”直响,看向了岳东。
岳东点头,神色肃然:“也不是咬死的,是掐死的,石勺儿忽然变得力大无比,像是疯了一般,到处伤人,这才惊动了大家。”
正说着,外面有人道:“沈大人。”沈徽带着魏同知几个走了进来,见小青坐在地上,石勺儿躺在地上,忙道:“这是怎么了?”
崔大忙过去把事情禀告了。
沈徽脸上勃然变色道:“有这种事情?”周围的狱卒忙吧石勺儿拉到了沈徽跟前。
沈徽也不弯腰,只低头静静看着,石勺儿被点了麻穴,动弹不得,可是嘴角不断流着唾液,那摸样不像是人,倒像是发疯了的狗一般。
“鬼,鬼女。”牢房对面的村长几个把着栏杆,喊了起来。
“她来了。”
“她来了,是啊,她来了。”
“石勺儿做了鬼女。”
“又一个鬼女。”
那几个村民越看越恐慌。
“好了。”王捕头忙过去训斥道:“还没死呢,就被你们给吓死了,给我闭嘴。”
“不是啊,捕头大人。”村长哭丧着脸道:“这真的是秀红来了,她复活了,又附身在了石勺儿身上,否则石勺儿也不会这样子,咱们得赶紧去清风观找人祈福,求求道长们是否有办法劝她,否则就来不及了,她要吃人,吃人,吃很多人!我们都活不成了的!”
石勺儿听到这话,忽然赫赫作响,仿佛助威一般。
牢房众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但是看到这种情形,未免也有些寒意。
小青其实本来不是个信这些的人,却架不住刚才遇到了那个白衣女子……
没错,月光之下,她绝对没看错,确实是石勺儿,可是这个又是谁?
小青低头看着地上的石勺儿,她确定这个不是哪一个,不仅衣服不同,而且神情也不同。
难不成自己神色恍惚,眼花了?
还是看到了幻觉?
还是真的……
“恶鬼归来,要吃人,吃人啦……”村长一声一声地叫道。
“给我闭嘴。”王捕头吼了一声。
村长这才闭住了嘴,可是脸色张皇,口里喃喃的,不停地哀求王捕头,赶紧去请人,请道长来降妖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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