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衍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才收回视线。
*
洗手间。
时染低着头，慢吞吞地洗着手。
倪漾进来时两人视线还在镜子里对视了一下。
“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阿衍？”倪漾望着她说。
时染倒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倪漾走到她旁边，半倚着洗手台笑说：“我喜欢的人是宋然，不是阿衍，但好像其他人都以为我喜欢阿衍。”
“时染，别误会，喜欢就是喜欢，我没必要骗你。”
她笑得英姿飒爽，毫不扭捏，于是时染也转身靠着洗手台，没有隐瞒地说：“之前确实有点误会，抱歉。”
倪漾挑眉：“所以你喜欢阿衍？”
冷不的一句，话题转得太快。
时染竟是有些措手不及。
“没有。”她不承认。
“哦……”倪漾故意拉长了音调，笑说，“既然你不喜欢，不然就让给我？宋然玩心太重追他的女人也太多，我不想等了，想想还是阿衍最好，反正你也不喜欢。”
时染：“……”
倪漾笑得狡黠：“别不承认，如果不是喜欢，又怎么会和他闹别扭，可能你自己都没感觉到，刚刚你就是在和阿衍闹别扭。”
“我觉得我在包厢里闻到了一股酸味儿，你吃醋？”
“我……”
倪漾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我懂的你不用多说”的眼神。
时染语噎。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
倪漾一点也不客气地笑她，这一笑，倒是让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不少。
上完了洗手间，两人一块儿回包厢。
“倪漾，”一出门，就见宋然指间夹着根烟倚在对面墙上，唇角噙着一抹很淡的轻佻弧度，“我有事找你。”
“那我先回去。”见状，时染和倪漾说了声。
“什么事？”看着时染身影不见了，倪漾才没什么好脸色地看向宋然，“有话快说。”
宋然抽了口烟，随即缓缓吐出烟圈。
“时染是阿衍第一个喜欢的姑娘，也是唯一一个，你对阿衍的心思算了吧。”他看着倪漾毫不客气地说，“阿衍要是喜欢你，早就喜欢了，不会等到现在，懂？”
倪漾：“……”
混蛋！
胸口倏地蹿出一团怒火继而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倪漾看了男人一眼，笑盈盈地走到了他面前。
“宋然。”
“嗯？”
倪漾扬手就是对他突然的一个过肩摔！
猝不及防。
宋然竟是直接被她撂倒在地。
“有病！”冷笑着扔下这一句，倪漾怒气冲冲转头就走。
她想，不仅仅是宋然有病，暗恋宋然的自己更有病！
好几秒宋然才回过神。
“操。”皱着眉，他从地上站起来，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
时染不疾不徐地往回走。
从洗手间到包厢会经过一个凉亭，一拐过弯，时染便看到了岑衍站在凉亭里接着电话，神色清冷肃穆，大约是工作上的事。
他也看到了她。
不知不觉中被他纵容出来的坏脾气涌了出来，时染懒得理他，只当没看见，路过他就要走。
忽然，手腕被抓住。
时染怒瞪他一眼，用眼神威胁他松开。
岑衍目光沉沉地和她对视，没松，也没动。
电话那端席晨久久没听见回应，不由问了句：“岑总，您是在忙吗？如果忙的话，我晚点再给您打电话。”
她的肌肤细腻，岑衍指腹在上面摩.挲，似乎已成为对她贪恋中的一样。
“嗯。”他回应，但视线始终落在时染脸色不曾移开半分。
时染有些恼，要推他。
下一秒，男人沉哑中缠绕着若有似无笑意的声音钻入了她耳中——
“是有更重要的事，妹妹在闹脾气，得好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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