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选择权给了她, 竟然……会询问她的意见。
他似乎变了。
在提出三个月为期之后, 不再是想要就要不管不顾的强势, 而是在慢慢改变，以她为先，会问她要不要, 问她去不去。
时染指腹轻划过屏幕。
【不来。】
最终，她这般回复。
*
“今晚去巴黎？这么突然？”时染喝了口牛奶, 微讶。
宋清笑说：“傻孩子, 参加婚礼哪有突然的？原本是想早些告诉你和遇寒的，但你们一直不住家里, 最近也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她顿了下, 看了时老夫人一眼, 再说：“爷爷奶奶打算参加完婚礼后在那边住一段时间, 染染也留下吧，就当度假了。”
时染还没来得及回答, 时老夫人就跟个孩子似的哼了声：“我知道, 染染嫌我们年纪大, 陪着我们无趣, 所以不愿意。”
时染：“……”
“奶奶！”她嗔笑, 连忙放下牛奶杯坐到她身旁撒娇, “你这可冤枉我啦, 就在巴黎住一段时间, 想住多久就多久, 我陪你们。”
“真的？”
“真的, 比珍珠还真。”时染一本正经地重重点头。
如此，一家人笑声不断。
笑够了，时老夫人才抓着她的手说：“奶奶就你姨奶奶这么一个堂妹，这么多年她跟她丈夫定居国外，对我们这个年纪来说啊，是见一面就少一面。”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有些感慨的情绪在，多少是有些小难过的。
时染感觉到了。
“我会一直陪着奶奶的啊。”她抱着她的手撒娇。
时老夫人闻言瞪她一眼：“一直陪着我？染染不要结婚啊？”
“不结不结，我就要赖着爷爷奶奶，爸妈，还有哥哥一辈子，谁也赶不走的。”时染鼓起脸颊，还哼了声。
一家人被她逗乐。
宋清听着她的话不免又想到了岑衍，而后又在要不要告诉染染过继的事是岑衍出面搞定的这事中犹豫。
但最终，她仍是没说，她想着毕竟答应了岑衍。
*
傍晚。
时家一家坐着私人飞机飞往巴黎。
恰好海外分公司那有个合作项目需要时遇寒亲自过去，所以他也一块儿上了飞机同行，除此之外还有苏芸。
时染和苏芸极少说话，见面不过是礼貌疏离打招呼，这次亦是。
苏芸却是望着她欲言又止，只不过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时染和时遇寒并排坐在最前面。
手机正要关机，一条短信跳了出来，还是之前在巴黎偶遇的男同学，说是临时有重要事要处理，回国日期延后，等回来了再请她吃饭。
时染扫了眼，没怎么在意，于是随手回复，刚发送出去，手机振动，微信视频跳了出来。
来自xs。
自然，其实是岑衍。
时染没做多想，挂了视频，回了个有事便关了机。
一扭头，时遇寒正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时染娇嗔瞪他一眼：“干嘛？”
时遇寒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得意洋洋地问：“想和你视频的是岑衍，对么？”
时染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不过懒得问他怎么会知道，闻言她没有隐瞒，坦诚点头：“嗯。”
“你们现在什么情况？”时遇寒也问得直接，“和好了？接受他了？”
时染回答得漫不经心：“没有啊。”
“同意他追你了？”
“也不是。”
时遇寒望着她，清楚她不是在害羞，也不是在否认，而是说真的，于是剩下的话便没有再问出口。
因为他忽然明白了，她和岑衍，两人之间目前的状态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毕竟发生事情的是他们。
未来会如何得看他们自己。
“行，不问了，”他笑着说，末了又唯恐天下不地又加了句，“不过如果你还想再踹他第二次，记得第一时间通知哥，我好再嘲笑他。”
时染懒得理他。
偏偏他看热闹的眼神太明显，她冲他微笑，一点也不客气地怼了回去：“那哥，你成功追到你未来女朋友了也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哦，虽然我觉得你肯定追不到。”
时遇寒：“……”
他假装生气：“有你这么咒哥哥的？”
时染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满分的同情：“不是咒，本来嘛，哥你单身这么久，哪里会追女孩子呢。”
“……”
见他吃瘪，时染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遇寒又气又好笑。
“行了行了，休息吧。”他满眼宠溺地说，“我工作了，你乖乖的别再闹，别打扰你哥赚钱给你花。”
时染哼了声，没再理他，拿出平板开始看电影。
时遇寒无意间瞥了眼，随口说：“喜欢这么老的文艺片？据说春心萌动的小姑娘最喜欢。”
时染：“……”
不理他。
只是重新专注电影时她却有了短暂几秒的恍惚，但又很快被她抛之脑后。
而看到一半，意识到什么，她换了个座位，名其名曰不想被时遇寒打扰看电影，也不要打扰他工作，但其实，真正原因是她不想被时遇寒发现自己睡不着。
*
纽约。
岑氏海外分公司。
结束会议，岑衍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早上她拒绝的消息仍在，之后她说有事，如今算着该是她睡觉的时间，他再次视频。
然而，无应答。
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叩，他直接拨通她的电话。
关机。
岑衍动作微顿。
“咚咚——”
席晨敲门进来，提醒：“岑总，您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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