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个屁！”
“你一个女人能不能别这么粗俗！”
“我粗俗有什么不好？你喜欢温柔的去找柳如画啊，她温柔。”
章歌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却是戳中了方迟的伤口，方迟沉默了半晌，才苦笑了一声，道：“我本来以为这么久了，她对我……始终是有些不同的，但是没有想到，她从一开始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是我太天真了。”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章歌顺口问道，这个时候还不落井下石的打击，真是对不起自己啊！
“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说那个林兰的身份证是假的，那她到这里来到底是想做什么？”方迟成功的转移了话题，不给章歌侮辱自己的机会。
章歌陷入了沉默，道：“我暂时也不知道，但她出现在这里，总不会是巧合。”
她刚才已经在楼下偷拍了林兰的照片发给罗飞，正等着罗飞给她信息，所以在结果之前，她也不会贸然的下结论的。
方迟白了章歌一眼，也没有再多话，他现在也是一个受伤的男人，根本就没心思去管其他的事。
此时，二楼林兰的房间外，柳如画站在走廊上，良久，她正打算转身走开，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来。
“你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林兰笑着说道。
柳如画并没有拒绝，进了林兰的房间，林兰的房间里放着一个绘画板，上面是一副画，只不过画还没有画完，只能大概的看见一个轮廓。
“这是我在孤山上看红叶时候想要画的，但是画到这里，我知道我永远都画不出来我在孤山上看到的景象，所以这东西对我来说就废了。”林兰说着，取下那副还没有画完的画顺手撕成了好几块之后扔进了垃圾桶。
“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柳如画看着林兰，问道。
林兰轻轻一笑，道：“看来你真是出来得太久了，把组织上的规矩都忘记了，我们执行任务，除了自己的主子之外，不接受其他任何人的盘问。”
“我知道。”
“我们做杀手的，本来就没有自己选择的资格，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柳如画沉默了片刻，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他，你不能动。”
林兰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却又很快收敛起来，道：“这就是你没有连夜回去的原因？”
“是。”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坦白，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现在立场不同，我真的很乐意交你这个朋友。”
“不必了。”
林兰轻轻一笑，道：“对，我们杀手是没有朋友的，我们拥有很多身份，比如我现在就是一个老师，我其实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状态，可我又很清楚，这不是我原本的生活，我甚至不会知道我下一个要扮演的角色是什么，我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我们既是幸运的，却又是最不幸的。”
幸运的是可以活着，而不幸的是，永远都不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着，不能爱人也不能被人爱，到死，都是孑然一身。
“你没有想过要走？”柳如画问道。
“走？你真的以为，我们能走得了吗？”林兰自嘲道。
这世上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
“我知道你的目标是方迟，但你现在不能杀他，因为他或许是这个世界上冥爷最后的希望。”柳如画道。
“你们没有找到《神农内经》。”
“是。”
“可不见得他就能医治好冥爷，何况他也说过，不会为冥爷出手，既然不能救冥爷，那他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这一点，我会亲自跟冥爷汇报。”
“那好，如果你能在明天之前让冥爷改变主意，取消行动，我可以给你这一晚上的时间不下手。”
柳如画站起来离开了林兰的房间，虽然有些事原本就是错误的，但她不会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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