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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夹着的菜叶掉到了桌上，他连忙抽了张纸包住，把桌子上的油渍擦了擦。
“不是，肖度。”阮卿说，“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没有脸皮了，怎么以前我都没有发现你有过这种思想？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吧。”
污染分很多种，精神污染和肉体污染，后者肖度当然算不上，可精神污染……
阮卿想着，头有些疼。
“你想多了。”肖度站起身来，脱下大衣，打了个喷嚏，“我只想快点好。”
阮卿不悦了：“那你凭什么觉得我就配合你？”
肖度愣了一秒：“我猜的。”
阮卿摆摆手，他放下筷子，放下的那一瞬，肖度的脸凑了过来。
他说：“再说，我们什么关系，这些都只是履行情侣义务而已。”
义务？阮卿瞪着眼。
您·还·好·意·思·提。
如果履行情侣义务有个限度，肖度早就已经超纲了，别说什么情侣之间恩恩爱爱小桥流水，阮卿有很多次都觉得自己差点快被他弄死在床上。
阮卿低下头，抬起手掩着面，“你别说了，我履行义务已经超出情侣应行的范围，到此为止啊，等到了北京我们就去买药，我现在就去给你倒杯水，你等我。”
三十六计，跑为上计，阮卿马上拿着保温杯起身，刚走一步整个人就被肖度扯了回去。在这短暂的一秒，阮卿在脑海中回放了很多次这样的场面，他不知道肖度老以这种方式扯他回来腻不腻，反正他是挺腻的了。
然而，阮卿在这一瞬使劲用力，肖度没有扳倒他。
他站得像一棵屹立不倒的树。
肖度扯着阮卿的手，看着阮卿的表情。
“阮阮，你变了。”
阮卿面不改色：“你才变了。”
“阮卿同学，情侣义务没有限制期限，也没有限制次数，随时可以开始，随时可以结束。”
阮卿呵呵一笑：“那现在结束好吗？”
“不行。”肖度说，“从头到尾必须有个过程，你不能让一个人脱了裤子什么都不干。”
阮卿想说脱了裤子什么不干怎么可能，不是还可以小便嘛。
阮卿想了想，说：“你先把我的手放开。”
既然强硬没有用，那就来点柔情。
讲讲道理总还是好的吧。
“首先，肖度同学，你要知道，这不是在别的地方，这里不是只有两个人，这里有很多陌生人。”阮卿特意强调了“这里有很多人”，他相信肖度听得懂他的语气。
“其次，既然人很多的地方，很多道德不道德的事情咱们都知道的吧。”
肖度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阮卿掰扯道理，他边听边笑。
“还有吗？”
阮卿支吾道：“还有，你要做，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啊。”
我也不是每次都想的，虽然和你做……挺爽。
肖度的眼神从随意变到了危险。
阮卿嗅到了霸道的味道，他马上补充说：“呃……那个我不是不愿意啊，就是现在这里地点时间都不合适。”
肖度挑挑眉：“说完了么？”
阮卿：“说完了。”
肖度起身：“我先去上厕所，回来再收拾你。”
肖度说完这句话，阮卿立马侧身绕道，还做了一个“您请”的手势，肖度看猎物般地看了他一眼，阮卿觉得这眼神就像《动物世界》里猎豹。
肖度消失在视线范围内，阮卿立马回过神。
不行，绝对不能让肖度得逞。
阮卿擦干净嘴巴，把垃圾清理掉，然后脱鞋掀开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确保没有露在外面的地方。
被子给他当成了保护罩，阮卿确信肖度的手伸不进来。
过了五分钟，阮卿闭着眼，身旁传来了脚步声，肖度回来了。
阮卿眯着眼看肖度，他的动作十分缓慢，脱衣服脱鞋，阮卿接着微弱的光看着他的脸，脸色好像越来越差了，鼻子还红红的。
就这么观察了好一会儿，阮卿感觉，肖度似乎也打算睡觉了。
阮卿以为他饶过了他，可没想到肖度直接凑过来把他整个人都抱住，扔到了自己的床上。
阮卿：“……你！”
肖度贴近他的脸，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阮阮，这里是火车，如果你的声音太大，会把别人吵醒。”
阮卿蹬鼻子：“如果你的声音太大，就不止是把别人吵醒这么简单了。”
肖度不在意道：“所以我们声音小一点。”他低头亲了阮卿一下，“你放心，我会轻一点。”
阮卿的被子被强行敞开，可怜他还没有什么防御就已经被肖度弄得鱼死网破了。
肖度把被子重新改好，两人挤在狭窄的床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阮卿不知道说什么，脑子乱成一团，他差点就要被肖度的这番行为给打败，可他现在已经没了力气去进行斗争了。
下一刻，阮卿就发现自己的手被肖度拉着了，肖度的手很凉，估计是刚才冻的。
“现在换你温暖我了。”肖度笑，“开心么。”
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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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南京。
阮卿从考场走出来，一下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肖度。
从北方席卷而来的冷空气长驱南下，把这个城市的温度在一夜之间骤降至零度，路灯街道边的水渍已经化成了一摊冰，诠释着这个冬天的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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