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的少年偶尔发出一两声抽泣声，手背上全是抹下来的眼泪。
曹未竹开着导航，定位到了商业街。
他也不吭声，就让齐哲自己哭，看齐哲哭的眼睛都快肿了，终于开口：“哲啊，你说你，哭什么呢？就因为伊洛让你补课？”
齐哲咽咽唾沫，声音低低的，“我只是一次没考好而已，而且我不喜欢祁祈，才不想去他家补课，补课费肯定贵的要死。”
曹未竹腾出一只手想揉齐哲头发，被齐哲躲开。
他没有伊洛的车技，不敢转开视线看齐哲，眼睛紧紧盯着前面，把手伸回来握紧方向盘。
“伊洛这个人其实可好说话，你直说不就完了。”
齐哲吸吸鼻子，把眼泪鼻涕全部抹在伊洛刚给他买的大衣上。
“曹医生你开车好慢哦。”
“我确实没有伊洛的车技，上班这么多年还只能挤地铁，驾照拿到手这么多年总共开过几次车啊，你忍忍吧，慢就是安全。”
齐哲一边掉眼泪，一边好奇问道：“为什么曹医生你还不买车啊？心理医生工资不会差吧？”
曹未竹自嘲笑笑，“我不敢开啊，说起这个，你知道伊洛当年因为无证驾驶被拘留了十四天吗？还是你妈妈去领的人。”
齐哲微微震惊的瞪大眼，他怎么能从伊洛外表看出这么狂野的内心，“这，这么刺激吗？”
曹未竹笑道：“你之前干过的什么借高利贷、打架，他年轻的时候全干过。还有你没干过的比如泡网吧通宵、处分、无证驾驶、借了一堆网贷，买股票亏的内裤都快没了，抽烟喝酒，酗酒一醉就是一天，还差一点沾上毒品。有一年他自己跑到澳门去想靠赌博发家，后来被你妈妈抓回来，锁在房间里关了一星期。”
齐哲震惊的连哭都忘了，呆呆地擦掉眼泪，他以为自己已经很离经叛道了，没想到伊洛比他还狠。
那他现在这算什么？伊洛的遗传？
曹未竹没听到齐哲的声音，笑出声，“你爸是不是很牛逼？还有呢，”
齐哲打断他，“曹医生你别说了，他在我心里的形象要碎了。”
曹未竹笑的眼睛眯起来，却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齐哲坐在副驾驶上，垂眸看着自己身上伊洛同款的大衣，他伸手扣扣袖口的商标。
“曹医生那他怎么当上的总裁啊？”
曹未竹语气轻松，“一般胡闹起来越疯狂的人，脑子就越好用。他好歹985毕业的高材生，你知道的，我们那个年代，大学生很少的，更何况他是正儿八经的研究生，含金量很高的。疯够了，自然能找回自己的梦想。”
终于开到了地方，曹未竹小心的在停车位停下车，松了口气，转头看齐哲，“我给你说这些，不是为了破坏伊洛在你心里的形象，是想让你知道，你仰望的人，也是从你经历过的事中走出来的，你要学会控制自己，让自己变成跟他一样优秀，甚至比他更好。”
他又抬手拍拍齐哲的脑袋，这次齐哲没躲，“不要觉得伊洛之前对你或者对你母亲很残忍，过去的事情你要自己去发现，伊洛很好说话，你直接问他，我相信他也会告诉你。他已经把他能给你的，全部给你了。”
长篇大论的说教，但齐哲意外的没有生气焦躁，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抬手把脸上七七八八的泪痕擦掉。
曹未竹探究的看着他，试图看出齐哲有没有伪装情绪。
齐哲冲他潇洒的挑挑眉，“放心吧曹医生，我这次没有骗你，真的没生气。我已经不生气了。”
“那，曹叔问你个事？”
齐哲偏头等他问。
“你今天到底在生气什么啊？”
齐哲一愣，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好像从伊洛和祁祈见面之后，他就一直处在躁动的边缘，可，到底在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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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
我的节奏可能会比较慢，多攒几章一起看也许会比较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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