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秋去,不知不觉已到第二年的夏天,公司一切运转正常,我的工作也没有之前那么辛苦了。这天,我刚从南方出差回来,王秘书突然来了个电话。
“余总,刚刚有位先生来公司找您,说是您的旧友。”
“叫什么?”
“Alex。”
“Alex Shen?”我握紧电话,手莫名的颤抖起来。
“先生没有留下全名,他说您知道他在哪儿等你。”
“余总?”
“嗯,我知道了,谢谢。”
从机场直接打车到郊区别墅,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已经在脑中演练了无数遍见面语。
你好,沈焱。
别来无恙。
好久不见。
你最近怎么样?
……
黑云压城,不曾察觉一场暴雨已悄然酝酿。
我站在别墅门口,先敲了敲门,后见没人,便摁下熟悉的密码。
清脆的一声,门开了。
“余,你果然会来。清脆的高跟鞋声从身后传来。
“Dina?”我回首,见她笑盈盈地看着我,一身黑色蕾丝裙,整个人比去年消瘦了不少,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都戴着墨镜,逐警惕道:“是你叫起来的?”
“没错,是我,你怎么这么失望呢?”她抬手要摸我的脸,让我躲开。
“沈焱呢?”
Dina勾起红艳的唇,厉声道:“我还指着你来给我答案呢。”说着,她渐渐向我逼近,后脑随之而来的剧痛,让我当即昏死过去。
……
如昼的高瓦数白灯挂在对面,他们像对待罪犯一样用胶条拉起上下眼睑,再强迫我对着强光。眼睛在受到刺激后不停地流着眼泪。
“余,还不肯说吗?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沈焱在哪儿,只要你告诉我,然后乖乖配合之后的事,我就不会再为难你的,不然这种灯照久了可能会失明的。”
“我已经说过我不知道,现在你在对我非法拘禁,是会坐牢的。”
“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会怕坐牢吗?”
“……”在美国时我正好看到澳洲新闻对Enues财团破产的报道,新闻当天我收到澳洲的未知号码,但被我拒接了。
“我联系过你,你没有理我,你和沈焱一样,只想逼死我们。”Dina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绝望而凄厉。
“Dina,你冷静点,我并不知情,请你现在马上松开我,我不会追究你法律责任。”
“你不知情?”
黑影晃过,右脸火辣辣的疼。
“我知道你给沈焱教育基金捐钱的事,你们两个没在一起就见鬼了。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们两个人的计划吗!你明面上拿回公司,背地里让他搞Enues,你们可真是珠联璧合!天生的一对!”
Dina的声音尖锐刺耳,白光之下我什么都看不见,眼睛已经痛到炸裂,所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都像被放大了几十倍。
“他不都告诉你了么,还装什么?你不是已经康复了吗,我很好奇你想起来那些事是什么感觉?你不觉得其实你才是害死你爸的凶手吗?”
“……”
康复?
我从来都没有康复,直到老师走,他都没有给我出过一份健康的评估。
“你们这些高材生心理素质果然不一般啊,当初那个密钥是你亲手交到我手上的,竟然听了都没有反应。”
“别再骗我了,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你不知道?”
恐惧涌上心头,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不信他能把这件事带进坟墓,这种魔鬼的使徒又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Dina突然发起疯,一脚踹倒远处的灯架,强光虽然没了,但我的世界已经黑了。
“Dina…你刚刚在说什么?”我强忍着恐惧问。
“哈哈,所以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密钥是你拿给我的?天鼎的五亿在Enues的手上,从来都是,沈焱不就是知道这件事才来搞Enues的麻烦吗?我都说要把钱还给你了,可他就是不依不饶,非要把Enues的财务密码曝光出去,几百亿的市值就这么一夜之间蒸发掉了。”
“不可能,这笔钱在魏军勇手里。”汗水不由得外冒。
“如果是他拿走的,现在又怎么会躺在养老院等死。”
“余珩,你好好想想,还记不记得你被人绑架关在一间屋子里,那个一直对你说什么?是不是在问你密钥。”Dina徘徊在我周围,反复的问我。
屋子,束缚,话语……
那个噩梦。
Encryption…
Encryption key…
密钥…
那个人在我耳边说的两个词,的确是密钥!
“你怎么会知道那个房间…你怎么会…”我嗫喏着,浑身忍不住的颤抖着,“是你…派人绑架了我,是你。”
“轰隆隆——”窗外骤然一声惊雷,随即雨水噼里啪啦的砸上玻璃。
“是你…”
我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我跟沈焱因为红绳的事闹别扭,从公寓里搬出来住。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夜,我刚上完夜课,远远的看到路灯下那个拿着花等待的身影。我拉低伞面,绕去另外一条山路,随即而来的是劫持与囚禁。
对方有备而来,他用了很多雇佣兵中常用的审讯手段,不让我吃饭和睡觉,一直追问我密钥的事。这是我爸留存的救命钱,当初用了些手段转移到澳洲,一直交给我保管。
资金转移的过程,当然也少不了扎根在澳洲的Enues财团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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