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站在门口，一本正经的狗虫松开领带，解开西服扣子，剥颗棒棒糖到嘴里，靠在墙角啯——
等了好久好久。
陈沫站不动了，干脆过去捶他，“你怎么不进去？”
“啊？”男人又松了松领口，露出锁骨，低头觑她，“进去干嘛？”
“你不是和肉馅约了……跨物种DNA交流？”
“啊？”
西斯皮笑肉不笑，“身为虫族，我还没这么堕落吧。”和异族嘿嘿嘿，那他也别当首领了，直接找片星域流放得了。
“那……”
陈沫摸摸下巴，不知道肉馅这么老实的女生，红着脸进杂物间干嘛。
她完全忘记了。
矮人天生一张老实人的脸，看脸，认不出人品的。
男人褪去精英伪装，蹲下来揪她脸，“陈总，修个酒店呗，矮人可是欲|望很强烈的种族哦，特别在食物充足的环境下，容易擦枪走火。”
“啊？”
陈沫啊完，满头问号。
西斯趁机抱人亲一口，“他们道德感很强，禁止婚前行为，也不准翻阅书籍和自己解决。现在搬了新家，年轻一代成长起来后，天天以你为榜样……老一代的道德也不顶用了。”
“啊？”
陈沫还在啊。
西斯掐她呆呆的小脸，笑得怪坏，“啊什么啊，小笨蛋，你不知道么？矮人是雄权社会，只有男人才能当工匠……而现在，年轻矮人女性看到你骑在族长头上呼风唤雨，好多都丢弃节操，放飞自我啦。”
“啊？！！！！！！”
陈沫惨叫出声。
西斯蒙住她的嘴，抱到建筑外面。
“你是说……肉馅她……约？”
“……确切地说，是嫖，给钱的。”
“啊？！！！！！！！”
陈沫又惨叫出声，这回都变调了，那脸就很毕加索和爱德华·蒙克。西斯挑眉看她，努努嘴，“我只是帮不愿意露面的矮人帅哥拉皮|条，赚点外快而已，你别举报我。”
女孩还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奈何狗虫捂得严实，根本不许她出声坏事。
许久，陈沫冷静下来，揪着他的头发就是一顿山崩地裂的晃，“你可真了不起啊！”
“小意思，不值一提。”
陈沫又问，“你这样做，以后铁石找我麻烦咋办？”
男人冷笑一声。
白色睫毛颤了颤，眸光里有点懒散的杀意和上位者的独断专行，“乖崽，等着爸爸给你惊喜。”
陈沫心中长满柠檬树而来，怀揣问号离去。
没多久，在一个宁静祥和的午后，办公室外，响起了沉重的敲门声。铁石同志站外面，邋里邋遢，眼底两个黑眼圈，问她有没有空聊天。
女孩本想说没有。
但是看着对方苍老褶皱的脸，没能拒绝。
两人大眼瞪小眼，隔着茶几对坐。
铁石：“沫沫小姐，我们种族曾经遭受过重大灾难，差点全灭。后来出工，族里有规定，凡是帮人做事，完工后都会埋手段。”
“……理解，理解。”
“您对我有恩，但是族里的规矩必须遵守。”
“……理……理解？”
铁石长吁一口气，“本来做完预知梦后，我就该把魔仙堡埋下的手段交出来，但是……”
人总有私心。
他还肩负着族人的未来。
陈沫已经笑不出来了。
她坐在沙发，抓抓头发，沉默许久慢道，“你不用解释，都理解。”
她这句理解，让铁石彻底崩溃了。
族里年轻人乱搞，还说什么恋爱自由、身体自由，还要看OX书和小电影，就连他最乖的远房侄女都没把持住，和一个空有脸蛋毫无技能的后生搅在一起，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
本来无声镇压，以他矮人王子的身份，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
“我把西斯当兄弟，没想到他竟然带坏我族里的年轻人，手里捏着孩子们乱搞的证据，说我要是不把魔仙堡的手段交出来，就把无|码视频抖出去……我铁石，到时如何面对父王母后，还有众多族人！”
陈沫继续沉默。
肩膀耷拉下来。
铁石抱怨完，双手奉上一个木质盒子。
语气越加愤愤。
“沫沫小姐，这便是魔仙堡的手段了……求你，放过我们族里的年轻人吧，我带他们出来，肩负着重大的责任，请你不要让西斯带坏他们。”
陈沫没接。
铁石把盒子放在茶几，重重一顿。
女孩没想到西斯说的惊喜是这个……其实之前大触和小白就提醒过，矮人并不是十分有节操的种族。
而看似老实的铁石老师，也并不老实。
他们只是长了老实人的脸。
她开始没把这世界当回事。
现在渐渐融入，倒为人心无法互相理解，生出几分难言的酸楚。
女孩揽起鬓边的黑发，慢道，“我说过，会创造一个没有压迫，只有剥削的地方。本来是句玩笑话，但现在再讲一遍，也希望铁石老师你别当玩笑。”
“我尊重矮人的习俗，也尊重肉馅这些孩子，我没指使过西斯，也没想捏谁的小尾巴，我还不是只虫渣……孩子的确得教，但是既然换了土壤，从矮人母星搬到魔仙堡之下，也请给他们多点成长变化的机会。”
陈沫叹口气，认真道，“你说你是为矮人寻出路才到默星……那，别把孩子教死吧，默星可能会消失，但是下一代不会，别让他们把路走窄走暗了。”
女孩很少说这么多话。
她推心置腹地讲，少见的老成和苦口婆心。铁石心头的愤恨压下去，再琢磨西斯办事，就有了几分猜疑——陈沫的确不是背后用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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