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秋风,清爽宜人。
坤宁宫主殿中,后宫大小的主子坐满了一屋。
萧旭清了清嗓子,道:“微臣这几日通过对两位捉拿在案的嫌犯的审查,确实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虽然中毒案的幕后真凶还不得而知,但是眼前有件事更需要了解清楚。微臣想问下淑妃娘娘,八月十四那天中午,是否有请合乐郡主去云禧宫用膳?”
淑妃起身朝着皇后,回道:“确有此事,那日波儿事先通知臣妾要来云禧宫用膳,臣妾想着波儿没见过嫣然,于是就自作主张去请了嫣然来云禧宫用膳。”
皇后微微点头,淑妃落座,见萧旭走到嫣然面前,继续道:“郡主当日去云禧宫,走的是槐荫廊,撞见祥云宫的两名宫女设香案祭拜,可有此事?”
嫣然无惧于周围渐渐生出的议论之声,自信道:“是。”
“那微臣斗胆问郡主,郡主所住的春寒宫与云禧宫相邻,为何要舍近求远走槐荫廊?”这些问题的答案萧旭都知道,再问一遍不过是为了将给后宫的其他人听。
嫣然道:“那日嫣然出宫略早,不想去了淑妃娘娘宫中尴尬,所以就绕到云禧宫的后面走槐荫廊,拖延些许时间。”
萧旭点点头,继续问道:“郡主遇到那两位宫女,除了发现她们违反宫规,有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
嫣然一脸风轻云淡,从容不迫道:“嫣然问她们在做什么的时候,其中有位宫女心急口快,说出祥云宫中闹鬼,才再此祭拜。后来另外一个宫女称是在祭拜亡母,两人口径不一,嫣然事后想想,觉得很是可疑。”
“那郡主为何不将此事回禀皇后娘娘?”
嫣然当即跪下,朝着皇后道:“当日嫣然在槐荫廊耽搁了小些时候,怕赶不上淑妃娘娘之约,所以仓促了事,不曾有报。嫣然有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装作很是吃惊,喝道:“你也太大胆了,都怪本宫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你明明知道宫中不许私设香案,却隐而不报。为了杜绝此类现象再次发生,本宫就罚你半年的俸禄,以儆效尤,你可心服?”
嫣然俯首一叩,道:“谢娘娘宽恕,嫣然自当领罚。”
就在这时,殿内突然传来一句高亢的:“皇上驾到!”
皇后忙从正中凤椅上下来,带着众人一同迎向了门口正踏步而入的定德帝,道:“臣妾(微臣)参加皇上。”
定德帝疾走几步,扶起来皇后,又朝着众人道:“都平身吧。”
皇后引着皇上坐在了当中的凤椅上,她则坐在了下手一旁的位置上,满目含情,略带苛责道:“皇上今日过来,怎么也不打招呼?”
贺达察替定德帝解释了几句,原来是他下朝之后去祥云宫看望贤妃,没想到宫女回报说贤妃请安还未回宫,就一时兴起想过来看看。听到定德帝原是寻贤妃未成,才移驾至此,贤妃面上通红,感到些许不好意思,而其他人则心中更是羡慕和妒忌。
定德帝看着殿中一应的妃嫔,各各花枝招展,没料想看到萧旭也在这里,道:“萧爱卿,也在这里啊。朕似乎来的很是时候,正赶上你们共商大事了?”
萧旭闻言又朝着定德帝一恭身,道:“微臣在此,正向各位娘娘回报这几日调查之事。”
“嗯,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朕也来听听。”
萧旭又三言两语将刚才的事给定德帝复述了一遍,定德帝越听心中越是震惊,眼神中也带了些冷意,道:“不要因为朕在此,你就束了手脚,萧爱卿,你继续问。”
萧旭紧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这几日,微臣在刑部大牢中对嫌犯进行了审问,其中一名嫌犯菲儿,对祥云宫传闻的闹鬼之事的前因后果进行了详细解释,指出当日槐荫廊祭拜的两位宫女正是祥云宫的青儿和竹心。于是微臣昨日紧急审问了青儿和竹心,二人对祭拜之事供认不讳,而且青儿更对当日撞鬼的事说了个清楚。”
接下来萧旭又将昨日青儿在牢中对他说的那些话,阐述给了众人听,一时之间殿中人心惶惶,有胆小的妃嫔更是惊得冷汗淋淋。
定德帝听到这里,不禁对贤妃发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贤妃一手支腰,满怀愧疚道:“皇上,萧大人所说确实。臣妾宫中出了这种事,都是臣妾管教不严。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臣妾就没有劳烦皇后娘娘。但是臣妾对自己宫中之人也有私心,只对犯事的宫女做出了严惩,责令宫人不准私下议论这些荒诞之事。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查了出来。”
贤妃当即一跪,道:“请皇上责罚。”
“皇上,贤妃妹妹她,身怀有孕,自顾不暇也是有的,还请皇上免了责罚。”淑妃见状,替贤妃求情。
定德帝也因为顾及贤妃体内的龙子,亲自走下凤椅将她扶来,道:“爱妃请起。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心孩子。”
贤妃一副感恩戴德,热泪盈眶,楚楚动人之态,扶着定德帝的手又坐在了椅子上。
定德帝再次坐定之后,问道:“念在贤妃初犯,这件事就不追究的责任了,但是其他人也要谨记教训,下不为例。萧爱卿,这件事你还有什么看法?”
萧旭道:“微臣料想,鬼怪之谈,实为荒谬。世间之所以流传鬼怪,不过是人心畏惧而生。青儿的描述,不像是梦中乱语。微臣以为,祥云宫中青儿所见之鬼,并不是鬼,而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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